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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者的与救赎

※发布时间:2015-8-27 7:14:40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于浩

      《岛》(Shutter Island)是根据美国小说家丹尼斯·勒翰的同名小说改编,由美国著名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执导,并由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一部电影。该影片于2010年上映后,好评如潮,口碑和票房实现了双赢。

      《岛》讲述了一个关于与自救的故事。背景是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当时,麦卡锡主义,恐惧与弥漫,人人自危的压抑感主导着日常生活;在这一时期的病学领域,“分析模式”和“生物学模式”之争愈演愈烈。而上述一切都在远离美国本土的岛上集中上演。若与特殊时代相勾连,岛可被解读为美国社会的缩影,如同它在影片中所构筑起来的两个面向:一是地理学意义上的故事发生地,即与世的神秘孤岛;二是在心理学面向上勾勒出泰迪内心世界的孤寂如岛一般。

      影片伊始,联邦泰迪和搭档查克被派往岛,调查神秘的病人瑞彻尔。瑞彻尔亲手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并始终认为孩子们没有死。而泰迪此行还藏有另一目的,就是找寻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纵火犯,据说也被在这家疯人院里。镜头切到疯人院,泰迪遇见到的第一个病人对他做出了一个“轻声禁言”的手势,使影片的神秘色彩向纵深发展。在调查女犯瑞切尔的案件时,泰迪意外地在瑞切尔房间发现了一张字条:谁是第67个?他从疯人院得知这里只了66个病人,全岛上的人似乎都知道这个67的含义却又都三缄其口。泰迪决意打探这第67个病人的消息,不料正慢慢接近一个巨大的。

      疯人院的考利医生掌管着小岛的一切,知晓所有的并各种手段“惩处”试图揭开疯人院秘密的人。他给泰迪吃下导致迷乱的药物,让他开始分不清现实与。事实上,按照福柯“——知识”的分析框架,疯人院作为一种秩序与机构,其潜在的功能,便是整饬“——服从”的秩序。医生拥有医学知识,作为判定个人是否疯了的权威,被赋予了一样的。如福柯所言,“制造知识(而且,不仅仅是因为知识为服务,才鼓励知识,也不仅仅是因为知识有用,才使用知识);和知识是直接相互连带的;不相应地建构一种知识领域,就不可能有关系,不同时预设和建构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因此,有疯人院就有“医生——病人”,就有“——服从”。只是与以往疯人院医生的形象不同,岛上的医生被塑造成为一个正面形象。

      然而,随着影片情节的推演展开,我们猛然间察觉到这一切合理的想象很可能都是。故事的真实面目,在考利医生和小岛上工作人员的视角里,出现了急遽地转折并。其实,导演早就埋下伏笔:在电影的开始,男主人公在卫生间里狂吐。他抬起头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镇静,泰迪,振作起来。”让人费解的是,泰迪的症状看似是晕船,其实是水。他透过窗户看着大海,说道:“只是水而已,不过还真是不少。”在与查克谈话时,他一只手总是紧紧地抓住栏杆,再次透露出他对水的。为什么他怕水?在检查瑞彻尔的房间时,查克拿出一双鞋在泰迪面前晃动,并说瑞彻尔是光着脚走的,但那分明是一双男式皮鞋,作为联邦的泰迪为何对此视而不见、毫无怀疑?在考利医生的住宅,另一个医生与泰迪的对话,像极了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分析。医生反复说泰迪有很强的心理防卫机制,泰迪则显得很不耐烦,二者的对谈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同样让人费解。泰迪的脑海中交替出现的的场景和妻子的画面,甚至在悬崖上出现了看到查克被水冲上岸边的尸体等,更是让人不明就里。

      影片最精彩的地方莫过于当泰迪认为自己找到了一切暗藏在岛下的巨大时,考利医生却告诉了我们最大的“”。原来,男主人公不叫泰迪,而是其一直在找寻的杀妻凶手安德鲁,他是一名二战老兵,因目睹盟军将战犯杀绝,心理上受到强烈刺激。在他眼中,本来就是错的,但杀战犯又何尝是对的呢?的使他对产生深刻质疑。安德鲁的妻子向往着美好生活,但屡受挫折后患上抑郁症,并淹死了他们的三个孩子。安德鲁在悲痛和中了妻子。杀妻丧子事件给他的带来沉重打击,并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深深地,由于对家庭的,使妻子罹患抑郁症,并使自己的孩子罹难,而杀妻带来的感更让他难以释怀。在强烈的心理防卫机制作用下,他把自己幻想成“英雄”泰迪,并认定将三个孩子溺死的不是妻子而是女犯瑞彻尔,妻子的不是自己而是面目丑陋的安德鲁。在高度的暗示下,其意识范围逐渐紧缩,并慢慢分不清真实和想象,完全沉浸在的内心体验中,并陷入自己臆造的完美情景之中。因此,不管是泰迪还是瑞彻尔以及犯安德鲁都不过是病人臆想的产物。

      失常的安德鲁,被归入“病人”的概念范畴。他(少数)相对“正常”的社会(多数)而言就成了异类,顺理成章地被送进疯人院,并成为规则(如医学)规训的对象。这些情节承载了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隐喻:在时代,要多数人的。这便牵涉到学上的一组传统概念:与法制。与法制在现代社会,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缺一不可,没有法制的很容易为多数人。对多数人最好的防御,就是将纳入法制,并最终建构起秩序。

      因为曾目睹自己的三个孩子溺死,安德鲁对水有了很深的恐惧感。这便解释了安德鲁在船上的反常表现。而在“调查”的过程中,泰迪不断感觉到疯人院的医生要他,给他服用会产生的药物,并怀疑“搭档”是安插在身边的。他试图将无法接受的过去从记忆中抹去,但脑海中残留的部分记忆,却异化为潜意识,通过的片段传达着信息。每当暴风雨来临前,受的刺激,他便陷入臆想,并伴随大量和暴躁易怒,因此成为岛上最的病人。为了使安德鲁不再危害他人,疯人院对他的处理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主张采取生物学模式,即通过手术切除其脑叶白质,这样就能让他彻底地温顺听话。但主张采取分析模式的考利医生和肖恩医生(即“搭档”查克)力图通过情景出演,让病人自觉其场景的不合逻辑,从而跳出臆想,重新获知过去的记忆。因此,有关“联邦”泰迪上岛查案,都是疯人院为配合其臆想而设计的“演出”,安德鲁恰恰是那个等待的病人。

      故事的结局是,当安德鲁最终发现事情的,惨烈的现实让他顷刻间意志。后的安德鲁坐在草坪前的台阶上。岛一扫之前的阴霾竟显得格外清亮。这是否预示着希望的?但安德鲁对肖恩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下一步怎么做?我们要离开这里,查克,回到。不管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总之不妙。”肖恩医生原本持有的希望重新坠入谷底。这宣告了之前治疗方式的失败,安德鲁不得不面临切除脑叶白质的手术。临走时,安德鲁对肖恩医生说:“这地方让我不由得去思考,到底哪种情况更糟糕,是像个一样苟活着,还是做个死去?”安德鲁的这一疑问堪称是苏格拉底临终遗言“是该走的时候了,我去死,你们去生。我们所去做的哪个更好,谁也不知道,除非是神”,以及哈姆雷特的断言“还是,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的翻版。也就在这时,我们意识到安德鲁确已,但这种却给安德鲁带来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他无法接受充满和的记忆。因此他宁愿选择脑叶白质切除术,将自己的记忆清零,这可谓安德鲁选择的救赎。而考利医生们之前的努力,则可看作是他者的,虽然以失败告终。

      影片末尾,在落日余晖中望海而立的塔楼,宣泄的是悲怆之情还是希望之意?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院博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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